对许多现代摄影师来说,摄影师、场地和拍摄瞬间是相互共生的。而在纪夫乐的照片里,时间是不存在的 ,照片更多讲述关于艺术家自己,而非他照片中捕捉的物体或人物。纪夫乐从一开始就缜密构图,进而拍摄画面。他拍摄的轮廓与肖像在支离破碎的场景下十分突出,特征在捕捉时则尽可能的去掉了。主题从图像中心偏离至摄像机镜头之外的某处。照片颜色单一,通常是黑色,白色或墨色。最终的照片并不是立即在底片上曝光后的显影,而是之后的成像。纪夫乐是第一个打破底片的无形性的摄影家之一,衍生出诸如蚀刻版画,撕裂的感光底片和绘画效果,这些处理手法腐蚀了图像的完整性和清晰度。他发展出刮涂的技巧,与博胡斯拉夫.雷涅克唯美的蚀刻版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纪夫乐的作品中我们可以找到非正式的、抽象艺术,新具象以及1960年代在欧洲美术界和摄影界新起的运动中的元素。1970年至1980年间,纪夫乐作品的独立性和唯一性将他推至世界舞台,他的作品出现在顶尖国际美术馆藏品当中,主要集中在美国,法国和德国。 自1980年代起,他的许多摄影作品都描绘了在梦境边缘的引起争议也令人不安的世界。裸体的角色列队前行,在一个不确定的黑暗空间里,他们飘在空中或只是伸展手臂。这些模特都没有脸部——都在胶片的感光剂中被粗暴地切去或抹掉。他用这种方式来安排模特使得他们能够表达一种暗含的信息,因此在他的那些有模特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他优雅的艺术洞察力。纪夫乐实验了用光来书写——即光绘摄影,这为摄影的初始原理赋予了新的意义。明亮的力量之线,就好像用长时间曝光拍摄的电流释放,通过残缺的女性身躯或人体局部,令人不安地见证了人类存在的脆弱。 我们置身于大师的魔幻光圈之内,被他的设备所切实包围:光束,阴影,水滴之中的曲面镜,将影棚之外的大千世界映射而出。我们在艺术史的废墟之上再度重逢,将摄影学技巧加以展示和重新创造,以此而作为一位成就斐然的艺术家向众多艺术家致敬的献礼。这些图像所撩拨的想象是深远且热烈的。籍由无穷的创造力,制造出一种眩晕,这种感觉类似于考古学家将文物从时间的深渊之中挖掘而出,并暴露于当今世界的光芒之下,这是人性不甘屈服的开端的见证。 或许,纪夫乐的突破性与令人惊叹之处就在于,他超越了相机给人们带来的限制,发现了新的可能。这种不循规蹈矩的做法,让摄影不光记录真实,也引导出观者内心深藏的更多情绪。与这个有着太多不确定性的世界达到某种程度的共鸣。就像某位评论家所说的:“生到这世界上来而什么都没有拨动一下的人,不值得尊重也不值得别人的耐心。”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