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个蛇形美术馆北京展亭,王府中環每月推出了独具特色的社区分享活动——“展亭周末”,通过参与、联接、共建,让更多热爱艺术、文化、创意的人们有了更多体验,活动形式包括两个系列主题座谈:周六围绕的是“创意、文化与城市”系列座谈,周日聚焦的是“探索未来…”的系列座谈,邀请的都是重量级的建筑师、艺术家们,参与分享。同时,“展亭周末”也有系列的社区体验式活动,包括健康工作坊(瑜伽)、创意工作坊(自然之声)、周末草坪派对、露天影院放映等。 6月10日举办了第一场“灵感对话系列:探索未来…”沙龙,JSTYLE精美作为时尚生活媒体受邀参加。 沙龙围绕“艺术与科技”的关系,邀请了5位嘉宾做主题分享,包括艺术家、复旦大学上海视觉艺术学院院长胡介鸣,新媒体艺术家陆扬,理论物理博士、中国科学院大学科普策划人、科普作家吴宝俊,知名学者、曾任清华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教授秦晖,青年艺术家徐文恺(aaajiao),沙龙由艺术家、策展人陈军辉主持。 近年来,科技总能给艺术赋能,成为很多艺术家的创作工具。艺术家、科学家、学者们都在投身创造,尝试拓宽艺术的边界。 胡介鸣是中国数字媒体和录像装置的先驱艺术家之一,利用众多的媒介,不论摄影、录像或数字互动技术,持续提出他的观点和质疑的主题。 他说,“艺术与科技之间是一体化的。”在胡介鸣看来,数字时代的技术,是“令人恐惧的”。但落实到艺术创作中,技术还是一个载体,关键看创作者如何去调教它,“因为它非常丰富,生命力非常强的载体会激发我们强大的创作欲望”。胡介鸣说自己是劳作型的工作方式,“我喜欢动手,因为我相信手的肢体,你看一眼和摸一下感觉是不一样的,摸一下的感知程度高得多,因为信息通过你的身体,贯穿你的身体,再回到你的认知系统。” 新媒体艺术家陆扬吸纳来自嘻哈、电子舞曲、朋克、视觉系、游戏、动漫、御宅文化等各方面的影响,以流行文化语言消解意义。 她的作品从生物学和神经科学中汲取知识,并显示了其在文化及宗教语境下对“精神性”的持续关注,她的作品都很炫酷,“我这么多年来的创作都是和意识和大脑控制有关的,我一直在研究意识在大脑之内还是大脑之外的”。陆扬对脑科学非常感兴趣,她所进行的艺术创作,很多人可能平时都不太关注到。 吴宝俊是一个物理博士,他说自己毕业于最冷门的专业之一理论物理专业,“大概从业人员从人口比例来说,全中国每300万人里能出1-2个我们这样的人”。 说到理论物理学,大家一般会想到爱因斯坦、霍金等人。但吴宝俊很会用受网友喜欢的方式来分享物理知识,他说自己是做科普,不是做科学研究,“科研是负责拓展人类对知识的外延,负责发明新知识,不负责解释。科普是负责把科学家发现的新知识翻译成人话。” 毕业于武汉大学计算机系的艺术家aaajiao徐文恺并没有艺术学院的求学背景,但他用计算机的语言与技术,创造出了很多新媒体艺术体验,他的作品涉及了音乐、建筑、装置等。 他说,“我们作为上帝模式来使用机器时,还是挺好的黄金时代。但今天不是了,就像我们今天没有办法用单体的力量了解大数据一样。”他自己感觉,20年后,半机器人应该会是主流了,但他更关注的是如何从人到半机器人,这个过程可能会出很多很可怕或很有意思的事情。 著名学者秦晖是当代中国有影响的公共知识分子之一,他说“我们现在生活和以前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了虚拟世界”。 对于艺术、科技、宗教,我们不知道未来会走向哪里,那我们谈论他们的意义是什么。秦晖说,“我们之所以认为有意义,是因为我们在做值得争取的未来,而不是命中注定的未来,如果未来是命中注定的,那我们的努力就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未来一定前程似锦,我们就睡一大觉等待那一天的过来。因为未来是不确定的,努力就有可能,没有努力就没有可能。” 我们对于未来的探讨意义,或许就是去想象更好的可能,然后去努力。不管是艺术,还是科技,都在给我们更多新的生活灵感。 JSTYLE对话艺术家胡介鸣 艺术家胡介鸣是中国当代著名的新媒体艺术家,他的作品经常利用摄影、录像或数字互动技术等媒介,来提出自己对个体记忆、个体文本的关注。胡介鸣1957年生于上海,之后工作生活也在上海。过了花甲之年,他还在推出新的作品和展览,让自己保持好奇与创作,最新的一个展览是在保利时光里·上海举行的“胡介鸣:超图像”。 个展“胡介鸣:超图像” 他通过以图集(《残影》2013 ~ 2016)、历史影像(《太极》2014)与对艺术史的图像重构(《美多撒之声》2002)等主题作品,尝试反思中国现代化进程中过度追求技术发展下的加速理念,进而探究历史和文化更新中的个体情感的“旧”与记忆能量的可能性拓展,并提供更具当代意涵的一种图像艺术实践。 JSTYLE和他聊了聊当下的新媒体艺术除了浮夸与醒目还应该关注什么,新媒体艺术的精髓是什么,它与传统艺术在表达上有哪些新的方式。 JSTYLE:在你的新媒体艺术创作过程中,最常用到的科技媒介是什么? 胡介鸣:在我的创作过程中,最常用的科技媒介是影像装置和那些交互的技术,比如说一些交互程序,甚至声音,还有摄影、image图像等。它们比较符合我综合性的考虑,它们的综合程度比较强,而且变化也比较多端,比较灵活,有点像生命体。在驾驭生命体的时候,跟我会产生比较多的互动关系。 HU JIEMING 胡介鸣 共时 2016 3 minutes 视频 黑白, 无声 Edition of 3 code: HJM_4503) JSTYLE:你觉得新兴的人工智能对艺术创作者会有哪些影响? 胡介鸣:人工智能对人的某些功能具有替代性、覆盖性,甚至比人做得更好。当然,我不相信它会取代人。但它有一个比较可怕的因素是它的深度学习能力,未来我们人类怎么来面对准生物的东西。 JSTYLE:人工智能会给你近期的创作带来一些灵感吗? 胡介鸣: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讲,我们现在做的一些交互的作品,它已经涉及到人工智能的某些部分,当然它的程度是不深的,非常表层的,但是我们也会用到一些图像识别、语音识别这些功能,来检测展览现场的一些环境变化,来跟作品内容进行交互。这个其实已经涉及到了识别智能化的板块。 HU JIEMING 胡介鸣 残影2016-No.16 2016 90*53*18cm 视频 | 多路视频 | 装置 4K 显示屏,主机,旧木框,铝板 Edition of 3 code: HJM_0631 JSTYLE:你见过最震撼的新媒体视觉艺术作品是什么? 胡介鸣:震撼力特别大,它是阶段性的,因为它的更替性非常强。有些震撼是外表上的,视觉上的,比如一些户外的大体量装置,还有一些公共性实时交互的作品。我个人不太认可那种表面上比较炫的景观式作品,它们可能视觉强度非常强,但是我可能还是比较注重它的内涵,或者说由某一个创举带来的不可预测性,它的潜在的很多种可能性。之前有一个叫SymboiticA的实验室作品,艺术家奥林·凯茨在实验室里通过生物科技培育出了一块活体肉出来,这个我认为是了不得的事,它直接跟生命就挂钩了。我看到了之后,印象很深刻。因为它的潜在性,它的一种对人类未来的思考,它是有挑战性的,包括伦理道德方面都会带来潜在不可估量的影响,这样的作品力量是非常强的。 JSTYLE:对于创作者而言,你觉得新媒体艺术,与传统艺术的区别是什么? 胡介鸣:方式不一样,用的语言不一样,面对新的媒介、新的材料,整个表现语言会改变,有不一样的语言关系。 HU JIEMING 胡介鸣 水平状态 2016 100*600*80cm 装置 | 视频 有机玻璃, 32寸IPS屏幕, 不锈钢 code: HJM_8210 JSTYLE:你觉得新媒体艺术的精髓是什么?艺术家在创作中不能丢的是什么? 胡介鸣:都说“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宗”还是艺术,主体还是艺术。艺术本体我认为归结起来就是两个要素必须把握,一个是情感要素,还有一个是审美要素。情感要打动人,要能和此时此地的人,当下人的内心情感要能贯通,建立正面的关系。另外一个是审美,审美众口难调,但是去掉表象还是有恒定不变的东西的,比如说和谐。和谐的方法各种各样,像很炫的灯光从色彩学的角度来说,是不和谐的,但它是有办法和谐的。 JSTYLE:之前的作品关注时间、个体、城市,近一年来你的思考点是在关注哪些问题? 胡介鸣:我创作的思考点归结起来是两个词汇,一个“时间”,还有“记忆”。这两点其实贯穿好多年了,近年来的作品比较突显这两点。因为随着我的年龄增长,我的记忆库里面它的内容越来越丰富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就是对记忆中的一些内容进行不断地反思。 HU JIEMING 胡介鸣 与快乐有关 1999 3 minutes 16 seconds 视频 | 多路视频 | 装置 电钢琴, 电视机 Edition of 5 code: HJM_2033 JSTYLE:新媒体艺术很吸引人眼球,但有些可能会太偏娱乐性了,这个你怎么看待? 胡介鸣:从纯艺术角度来看,好像很多人觉得娱乐性是个贬义词,但其实也不然,我个人也并不赞赏娱乐性,但是娱乐性是人所需要的。从大众的接受程度来说,看你怎么去玩这个东西,它有很多套路,也可以发明套路。 JSTYLE:对年轻的新媒体艺术创作者,你有什么建议? 胡介鸣:建议没什么,还是一些基本的东西。作为艺术家,从事这个工作,基本素养要不断磨练,要不断磨练自己的内心世界,而且一些新兴技术、表现手段,只要你感兴趣,要去修炼它,这个将会成为艺术家的底牌,底牌越多越好。 HU JIEMING 胡介鸣 一分钟的一百年 (马塞尔·杜尚) 2014 68*50.5*15cm 视频 | 多屏动画 | 装置 框格: 有机玻璃 code: HJMU061_14 (责任编辑:admin) |